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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战马乌迪 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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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树林中散布者堆堆篝火,篝火旁的魏军士兵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,有说有笑。都听说幢主今天很不高兴,不把这匹柔然战马抽死誓不还家,大伙儿也都不敢言语,任凭这位长官玩闹,更不敢提返回燕州之事。幢主给备下了马肉大宴,虽说不曾带酒,但如此人间美味可不是啥时候都能吃到的。
  另一侧,白色的柔然马被四根绳子拴住了四肢,绑在了四棵大树上,动弹不得。魏军军官的皮鞭早已在白马的身上留下了大量深红色的印记,白马中箭的部位始终在抽搐着,血水打湿了前肢,在地上留下了一滩印迹,但头颅却始终不曾低下。
  军官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,暴怒着让身旁的随从挥起马鞭,任意抽打。大家抽累了,就轮流休息。唯有这白马,喘着粗气,在被抽打时来回躲闪,但碍于四肢被捆绑,躲闪的幅度有限,却一次比一次更加疼痛难忍。
  “他妈的,你们是没吃上马肉还是咋的?这马还没有撂倒?给我狠狠地抽!”军官命令道。
  “诺!”一个士兵应答后,再次起身,拖着长鞭向白马走去。
  挥打的长鞭还未落下,该士兵的手就落在了半空中,他听到西面方向有大批战马奔跑的声音,由西北向西南,马蹄声此起彼伏。他扭头看看军官,军官也被这急促的马蹄声吓懵了。
  “不好,幢主,有骑兵在向我们西面跑,看样子要包围我们,莫非是柔然骑兵来报复了?”一个士兵慌忙道。
  军官一下子没了主意,捂着被白马撞伤的胸口,勉强的站起来,大喊道:“快,准备作战!”
  似乎一切都晚了,西面急促的马蹄声早已跑到了自己身后,正北方向来了更多骑兵,奔跑中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军官意识到一切都晚了,后背在不停的盗汗。
  此刻篝火旁的魏军早已没有了白天攻打柔然骑兵时的镇定与从容,纷纷寻找自己的武器,而一旦拿上武器后又不知该向何处进攻。漆黑的深夜,除了回响在耳旁的马蹄声,敌人究竟在哪里?四周也只有自己脚下的篝火是最亮的。
  “报——”,此刻,一哨探来报:“禀幢主,四周奔跑的骑兵乃我大魏骑兵!”
  木兰领着大队骑兵正面跟进,速度并不太快,走进了才看到,原来对方穿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衣服。
  麻奎大喝道:“你们是何处魏军?为何深夜至此?”
  林中的步兵看到跑来的是自己人,也都纷纷放下了武器,向后张望,等待幢主上前应答。
  这时,一个捂着胸口的军官从队伍中间走出来,生怕骑兵听不到,借着胆子大声说道:“我等乃燕州魏军,你们是何处的?”
  “哦,我等乃怀荒军镇魏军,正要回军镇复命,见此处篝火林立,怕是柔然人,故而至此一看究竟。”木兰将长剑入鞘,拱手道。
  话音刚落,木兰就看见树林里面有一匹浑身沾满鲜血的白马,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匹鲜红色的马,被捆在树中间不能动弹。木兰想到了刚才尖兵说的战马惨叫声,心想必是这匹带血的白马。
  木兰没有迟疑,而是两脚一蹬,驾马笔直地朝前走去。面前的魏军步兵纷纷让开,他们看见这个披着百夫长铠甲的年轻军官,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树林子深处,头也不回地驾马朝林中走去。
  此刻,木兰眼中的白马已经血肉模糊,腿上还插着半支箭矢,身上留有多处伤痕,深长的血印,滴淌的血水,有的地方都能看到凹陷进去的血肉。但它不曾低下头,仍然昂着脸立在那里,颤抖的站立在那里。
  木兰跨步下马,紧跟在身后的麻奎等人也都下马,替木兰拉住缰绳。
  木兰想上前抚摸下白马的额头,那白马却有意识的躲闪木兰,颤抖的微微向后挪了几下。
  细腻的木兰眼睛湿润了,她想不到有谁竟然能这样狠心将一个人间尤物伤害到如此地步。木兰对着旁边拿着长鞭的士兵说:“把它放了!”
  见那士兵无动于衷,木兰又重复了一遍:“把它放了!”
  这时,步兵的军官慢慢走来,说道:“不能放!给老子狠狠地抽!”
  于是,拿着长鞭的士兵再次将手举起,用劲向下挥舞。
  这次木兰没有给他机会,而是大步上前,右手握住长剑,顺势拔剑出鞘向上一挥,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,将那士兵的长鞭一砍两半。
  还未等那士兵反应过来,木兰的长剑就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。
  见有长剑架在了脖子上,剑锋冰凉,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士兵膝盖一软,马上跪在了地上求饶: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!”
  木兰没有废话,收回长剑,对那步兵军官说道:“告诉他们,把那马放了!”
  “放肆,来呀!”步兵军官一下子来了兴致,指着伤口吼道:“你说放就放,没看到这驽马把老子撞成这样?”
  这下子步兵军官没有了刚才的惶恐与害怕,仿佛打了鸡血般的兴奋,瞪着眼睛向木兰展示身上的伤。
  “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官,告诉你,柔然人从来不会伤害自己的战马,我大魏的边患其实就是柔然的骑兵,只有爱惜战马,拥有一支自己的骑兵,才能打败柔然人!”
  “少跟老子说这些道道,告诉你,没有战马,老子一样能干掉柔然骑兵。”说着,命令士兵向木兰展示了白天他们缴获的物资和成捆的柔然人头。
  “我只问你”,木兰回头看了白马一眼,恶狠狠地吼道:“你放是不放?”
  “老子不放!”
  “左右!”
  “在!”麻奎、贺兰冲等人一起应道。
  “去把绳索卸了!”木兰大喝道。
  “诺!”
  “谁敢?”军官顿时来了劲,道:“兄弟们,抄家伙!”
  还未等军官说完,木兰就从地上捡起一支长鞭,朝军官脸上甩了出去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长鞭就被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军官左脸上,打出一道深红色的印记,随即血水流了出来。
  “谁敢动?”关键时刻,麻奎拔出马刀大吼一声,吓得四周的步兵都不敢动弹。
  “你…你们…”军官捂着脸开始语无伦次起来。
  “这匹马我牵走了”,木兰跨上战马,扭头对军官说:“顺便借你一辆马车,将白马拉回去就送还你处!”
  “你…你等着,等老子回了燕州向刺史禀报,定然拿了你!”军官怒道。
  “随你,听候处置!”说完,木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命令部队回军镇,她自己头也不回地骑马走了。
  一个月后,怀荒军镇。
  偌大的第九兵营校场上,各兵种各自划出区域,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训练,唯独训练冲刺砍杀的一伙士兵放慢了节奏。
  “百夫长”,司马楚嬉皮笑脸的道:“今日大家的战马都已疲惫,就不必再行训练了吧?不如我等去看看那匹救回的白马?”
  “是啊,百夫长,那匹白马怎么样了?”贺兰冲关切地问道。
  “哦”,木兰顿了顿,说道:“昨日我去医官处探望过了,那匹白马的伤势基本痊愈,只是,只是不愿让任何人靠近。”
  作为第九兵营中最年轻的百夫长,这个只有十七、八岁的姑娘除了要装扮成男性以外,还要应对各种挑战。虽然在作战方面十分纯熟,那也是自己的天赋,加之周志老师的教导,还有战场上的实践综合的结果。但在自己麾下的众兄弟中,比他小的并不多,对于如何统领他们,木兰并没有什么经验。她在熟识的兄弟面前,时而像个孩子似的嬉皮笑脸,时而又像个统领一样一本正经。连麻奎大哥都说:“我们的百夫长在战场上像个英雄,但在军营里却像个娃子!”
  此刻,她又一次像个孩子似的没有了原则,道:“那,咱去看看?”
  众人行至兵营大帐旁的医官处,只见云翔吃力地握紧缰绳,任凭那白马扑腾,马蹄多次扑打在云翔肩上,但他仍紧握缰绳不放。独孤信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。
  不一会儿,云翔终于拗不住,白马后蹄撑地,腾地嘶鸣一声,将云翔甩了出去。
  周围众人见状,赶忙过去扶起云翔。云翔扭头一看是木兰一干人来了,自知没趣,已经失了面子,任由那白马远去。
  “参见云校尉,独孤营主!”木兰带大伙向云翔和独孤信行礼道。
  “不必!”云翔拍了拍屁股,悻悻的起身道。
  木兰抿住嘴没有笑出声,倒是多事的司马楚放声笑了出来。
  尴尬的众人一起看向司马楚,倒吓坏了他,赶忙往体态硕大的麻奎身后躲。
  “我说木兰”,云翔不服气的道:“你这匹马性子很烈嘛!”
  “谢云校尉夸奖!此马确是好马,但实为柔然人胯下坐骑,且受过我魏军将士毒打,恐有不服!”木兰抱拳道。
  “哼,我就不信了,我还制服不了这匹马?”云翔说着,举目望向白马,白马却在不远处立着不动,也不跑远,好像在和云翔挑衅一般。
  “独孤营主”,云翔对独孤信说:“你看此马怎样?”
  “回禀云校尉”,独孤信故意有模有样地说道:“此马虽好,却不及云校尉的战马,不如校尉忍痛割爱,将此马授予小弟,也不枉你我兄弟一番情意!”
  “开什么玩笑?”云翔凑到独孤信耳旁小声说道:“说好这匹送给我了,你老兄可不能出尔反尔!”
  “好说!好说!”独孤信拍了拍云翔的肩膀说道:“你若先驯服了,就归你!”
  见独孤信如此嘲笑自己,云翔欲再冲过去和白马比试一番,被独孤信一把拉住,命人搬过马扎请云翔就地坐下休息。
  “不过,此马可是人家木兰俘获回来的,你还不得先问问木兰?”独孤信一脸坏笑的道。
  “木兰”,云翔道:“依你之见,此马如何?”
  “回禀云校尉”,木兰抱拳道:“依小弟之见,此马实属上等好马。肌肉结实、马蹄宽阔,且线条柔美,恕在下驽钝,虽未见过西域的汗血宝马,但此马恐有过之而无不及!”
  “既如此,你为何不据为己有?”云翔问。
  “当日,在下看此马血肉模糊,不忍那些燕州兵荼毒生灵,故而救回。但此马乃柔然良驹,对主人疼爱有之,且受过我魏军毒打,内心与我早有芥蒂,只怕难以为我所用。”
  “哈哈,想不到你木兰还一套一套的!”云翔笑着问道:“此马可有名号?”
  “小弟不敢,在云校尉和独孤营主面前献丑了!”木兰道:“那日见到此马如此英武,在长鞭下面不改色,着实英雄也!今日在云校尉面前也丝毫不让,当真无敌了。不妨就叫她乌迪,如何?”
  “好名字!既如此,那我就…”云翔本想放弃,但回头看了看独孤信那“贪婪”的眼神,马上又来了精神,道:“我就不信,本校尉还制服不了它!”
  从此以后,第九兵营的士兵经常看到云校尉来兵营,在兵营大帐外的空地上与此马较量,却每每不得法,总是屁股还没坐稳就被摔了下来,搞得云校尉狼狈不堪,常捂着屁股走出兵营。众军士看到云校尉如此执着,也都动了情,希望他早日得此良驹,没有人在私底下取笑他。
  可这匹白马还是在独孤信的一次牧马中开小差跑了,还顺带“拐”走了几匹战马。第九兵营属军镇主力,不仅是因为骑兵彪悍、战法纯熟,还有一点是其他兵营无法企及的,那就是营主独孤信草原出身,会牧马,战马经常在军镇外的荒野上奔跑,练就了一副好体力、好耐力,同时锤炼了大规模兵团出击时的经验。
  据说这次独孤营主曾专门扔下上百匹马不顾,交由十几个骑兵管理,自己带上几个随从去追开小差的白马,追了几十里也没追上,无意间发现自己早已深入柔然境内,不得已才返回。
  从此,落寞的云校尉再也没有出现在兵营大帐外的空地上,他总是在巡逻时故意朝北方张望,希望能看到那匹心中仰慕已久的白马。
  而独孤营主,因为丢了那匹白马,也整日闷闷不乐,每当看见云校尉,也远远躲开,生怕云校尉记恨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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