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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战马乌迪 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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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,天很蓝,云彩很低,朵朵白云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移动。
  碧绿的草原上,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静静的坐在草垛上,双手托着下巴,两只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远处两个牧民为母马接生。
  那是一匹白色的母马,宽大的马蹄、完美的线条和结实的肌肉为它赢得了这个牧民家庭的青睐,它不仅是一个美丽的人间尤物,更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寄托。
  此刻,在两个牧民耐心的疏导下,一匹白色的小马驹顺利地出生了。湿乎乎的身子,让这匹看上去十分孱弱的小马驹没有一丝光彩。它瘫卧在草地上,与生俱来的肤色和草原的一片碧绿色交相辉映,犹如一朵白云落在了草原上。
  忽然,一阵微风吹过,让这匹小马驹瞬间有了精神,微微颤栗起来。随后的画面令那个还在一旁观看的孩子张大了嘴巴,这匹小马驹居然顺着风慢慢站立了起来。他高兴极了,兴奋地跳起来,拍着手欢呼雀跃地跑到了小马驹身前。他相信,在以后的日子里,这匹小白马将伴随自己一起长大,去守护草原,守护着柔然人的梦想。
  “小奚斤,我的孩子,站到远处,别惊着了这匹小马驹。”一个牧民笑道。
  “阿爸”,小奚斤稚嫩的眼睛望着牧民道:“我可以摸摸它吗?”
  “不行,现在还不行”,牧民接着说:“等再过几个月,你就可以骑着它在我们美丽的草原上驰骋了!”
  小男孩沮丧着脸,嘟哝着小嘴,静静地看着这匹迎风站立起来的小马驹,自言自语的说:“你很快就会长大的,我也很快会长大,那样就可以像我们柔然的勇士一样去骑马打猎了!”
  说完,小男孩一蹦一跳地朝穹庐跑去。
  看着远去的孩子,两个牧民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欢乐。
  “奚斤——”,远处一个柔然武士策马跑来。
  “是我们部落的幢帅”,牧民说道。
  “奚斤,我来传达命令,眼下酷暑已至,我部落化整为零,分散放牧,顺产马驹,待天气转凉后再行集结!”骑在马上的幢帅命令道。
  “奚斤明白!敢问幢帅,你家里的母马可下崽儿了?”
  “还没有,不过快了!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难倒过可汗的子民?”
  “说的也是,幢帅,喝碗奶茶再赶路通报吧?”牧民说着便要向毡房走去。
  “不了,等全通报完也不迟,先走了!”幢帅说完便扬鞭而去。
  牧民看着远去的部落长官,心中一阵欣喜,终于不用打仗了,可以在家里陪爱妻和小奚斤享受天伦了。
  身在草原的柔然人对马儿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,他们热爱自己的战马,从不猎杀马匹,更不会去吃马肉,看待马儿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。
  小奚斤看着小马驹一天天长大,每当看到小马驹在草原上玩耍的时候,他也跟着上去蹦着跳着,仿佛自己也成为了上天赐给草原的尤物,也想像小马驹那样成为草原上的“白云”,随风飘荡,逐草迁徙。
  每到夏天的时候,柔然人便不再向北魏进攻,因为此时大部分母马要产小马驹,小马驹的成长能够为柔然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。而此时的北魏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,因而在北魏控制的各个马场,也都在有条不紊的顺产小马驹,为年底的进攻提供战马。
  不过,柔然人的等待只有一个夏天,暑天过后,他们又会重新集结,侵袭北魏边郡。
  三个月后,北魏太平真君三年(442)九月。
  奚斤和百余柔然骑兵在本部落一名幢帅的带领下,开始在北魏边郡“打谷草”(以战争的形式抢掠资源)。
  “奚斤”,幢帅对奚斤说:“看,前面有一队大魏民间的车队,看样子像是大魏边郡的豪强!”
  顺着幢帅手指的方向,奚斤看到远处一队汉族地方豪强的车队缓慢前行,他们穿着汉家礼服,前后红衣红袍的随从抬着一个个大礼盒子,簇拥着九驾马车,最前面还有两列鼓乐手吹奏着各式乐器,好像去接亲一般,大摇大摆地走着。
  “回幢帅”,奚斤行礼道:“一定是哪个边郡的坞主家的队伍,除了他们,没有哪个普通豪强能有这种规模的车马,看样子像是要去成亲!”
  “不管那么多了,总之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!”幢帅说完,拔出了腰刀,大声对着身后的部众叫喊道:“可汗的子民,随我争取富贵!杀——”
  随即,幢帅身后的一大队柔然骑兵也抽出了腰刀,发出野兽般的吼叫,潮水般随幢帅发起了进攻。
  在策马经过一个小山丘后,顺势下坡进行高速冲击。
  几乎是一刹那,看到北方冲过来的柔然骑兵,身着红衣红袍的随从并未惊慌,而是停止了吹奏,扔下乐器和礼盒,迅速亮出兵器,挡在九架马车前;九架马车也像变戏法似的,突然从里面钻出来一大队弓弩手,拉弓搭箭,等待着柔然骑兵的到来。
  不到一缓神的功夫,这群人就摆出了一个堪称绝妙的阵型:步兵持短兵器在前,保证柔然骑兵不能接触到弓弩手;弓弩手在后,保证稳定射出弓矢。
  历史上以步兵战胜骑兵的例子有很多,除了使用长枪抵抗外,最著名的要数三国时期蜀汉的诸葛亮发明的诸葛弩了,这种弩火力强大,一次能发射十支箭簇,令当时北方的曹魏骑兵闻风丧胆。遇到诸葛弩的多数情形是:骑兵还未到弓弩手身前,就已经被射成了筛子!
  此时的魏军使用的就是能够连发的弓弩,虽然没有在全军推广,但眼下的情形足以对跟前的柔然骑兵构成致命打击。
  高速运动中的幢帅和奚斤等百余骑已经看到了这伙人队形的变换,也知道自己中了圈套,但现下他们不能迟疑,已经没有机会撤出战斗了,只有硬着头皮向前冲击。
  随着两军距离的越来越近,奚斤看到了对方弓弩手姿势的变换,不一会儿,上百支箭簇瞬间在空中画起了密密麻麻的弧线,朝己方高速洒落下来。
  只听“噗”“噗”数声,就已经有柔然骑兵迅速栽倒马下,随后越来越多的柔然骑兵中箭坠马。奚斤胯下的白色战马左腿被射中,一歪身子栽倒在地上,奚斤也在地上翻了个跟头,借机侧目看幢帅,他早已身中数箭,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了肉泥。
  短暂的箭雨过后,柔然骑兵被射杀的基本丧失了战斗力。此时魏军的几十名步兵甩掉罩在外面的红袍开始冲锋,见垂死挣扎的柔然人就上去补一刀,没死的就上前对砍。
  奚斤在突如其来的前翻中摔懵了,片刻清醒后,回头怜悯的看看心爱的白马,顿时百感交集:这是他最爱的战马,从此要跟着自己离开人世了。
  此时立即有十余名魏军士兵围拢了上来,见奚斤没死,便要置他于死地。
  奚斤不敢怠慢,高举起腰刀,熟练地对冲过来的两个魏军士兵进行格挡,魏军士兵的长矛一刺,奚斤向侧方顺势一躲,左手紧抓长矛右手一劈,就将一个魏军士兵放倒在地;另一个魏军士兵见状,不等奚斤回过神来,飞快地在奚斤右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。
  围拢的众人见此,纷纷向奚斤进攻。就在奚斤快要被砍杀的一刹那,白马瞬间从地上站立起来,嘶鸣一声,朝这伙魏军冲撞而来,众人赶忙躲闪,纷纷向后退却。
  此时战场上出现了震撼的一幕:一个右胳膊布满血水的柔然武士,和一个左腿中箭布满血水的白色战马,骄傲的站在一起。也许,这就是柔然人发自内心的尚武精神,也是爱马对主人感恩的终极报答。
  “蠕蠕小儿,你听着,爷爷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,为了吸引你们进攻,来来回回走了多趟了”。说着,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脱下身上的红袍,骂骂咧咧道:“还不快放下武器?爷爷可以不杀你!”
  不知是听不懂语言,还是骨子里的尚武精神在搅动,颤栗的奚斤并未屈服,并未打算去做俘虏,而是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魏军,腰刀在身前不曾放下,右胳膊还不停地滴着血。
  军官懒得废话,手一摆,身后数支箭矢射向奚斤,奚斤瞬间倒在了血泊中。身边的白马俯下头,用嘴亲抚着奚斤,眼角里挂满了泪水。
  “看看这伙柔然人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!没什么就把头割下,待我等回燕州向刺史讨赏!”军官下令道。
  “禀幢主”,一个士兵拱手道。
  “嗯?”
  “敢问这些柔然战马作何处置?”
  “能牵的牵回去,不行的就地宰杀,给弟兄们吃顿马肉犒劳一下!”
  “诺!”
  话音刚落,只见白色战马从奚斤的身旁“嘶鸣”一声,两前蹄在空中片刻舒展后,迅速点地,径直朝军官冲撞过来。
  没等这军官缓过神来,白马已经将他撞飞,同时其左腿上的箭矢在撞击时折断,很快栽倒在地,喘着粗气,血流不止。
  被撞飞的军官一脸怒火,被众人扶起,捂着身子怒骂道:“给我将这匹驽马碎尸万段!”
  “不”,军官放下痛苦的表情,撕心裂肺道:“把它拴到树上,用鞭子抽,抽到皮开肉绽,我要让它不得好死!”
  “诺!”
  入夜,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举着火把,在空荡漆黑的夜色里朝西南方向前行。带队的是怀荒军镇一名年轻的军官——百夫长花木兰。
  这支已经出发了一天的骑兵部队,顺利完成了任务,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军镇折返。虽然已经疲惫不堪,但始终军容齐整,旌旗招展,没有乱了队形和士气。
  “我说百夫长”,麻奎策马到木兰身旁说:“今日咱这百人队完成了这么多任务,基本摸清了附近柔然部落的动向,你说镇主将军该怎么打赏我等?还不给顿酒喝?都快憋死了。”
  “哈哈,麻奎大哥所言极是,累了一天还不给顿酒喝?”司马楚在一旁打趣道。
  “众兄弟莫要说笑”,木兰正色道:“能够成为怀荒军镇的斥候尖兵,是镇主将军对我等的信任,切莫说此时饮酒,就是将柔然骑兵灭了也断不敢言饮酒之事,镇主将军军纪严明,最担心的就是军营中喝酒误事了。上次是有云校尉罩着,如若是我等饮酒滋事,那便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!”
  “诺!”
  “诺!”
  麻奎和司马楚二人自知无趣,小声允诺后便不再言语。
  “报——”一尖兵来报:“禀百夫长,前方左侧林中有大队人马篝火,并传来阵阵惨叫,听声音,像是马匹的惨叫嘶鸣声。”
  “知道了,继续打探!”
  “诺!”
  “莫非有掉了队的柔然骑兵?”麻奎看着木兰说道。
  “不可能”,身后的贺兰冲说道:“依在下对柔然人的了解,柔然人对马匹的热爱程度堪比自家的孩子,怎么会将马匹折腾的嘶鸣惨叫呢?”
  “嗯”,木兰示意身后的传令兵道:“命所属就地停止前进,稍作休整,准备战斗!”
  “诺!”
  “拿火把来!”木兰下马道。
  众人随即下马,司马楚从皮囊中掏出随军地图,平铺在地上。并拿来火把,为木兰指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。
  木兰分析道:“贺兰兄弟分析地有理,此地向南离燕州不过十里,以我们打探的情报,此处离柔然最近的部落也要四十里。深夜至此,即便有掉队的柔然骑兵也不敢擅束篝火,引附近的魏军来攻,而是会小心隐蔽起来。况且柔然人爱马至深,绝不会轻易对马匹施加手段,因此,这伙人绝不是柔然人。”
  “那会是什么人呢?地方豪强?哪家坞主的部曲?”司马楚疑惑道。
  “爱谁是谁!冲过去一看究竟不就知道了?”贺兰冲道。
  木兰部署道:“司马楚,你已经是九夫长,我拨给你三十骑,从篝火右侧进行大迂回,造出声势,要让对方知道我们在包围他们。既然不是柔然骑兵,就不要担心他们的机动性,一下子跑不了。”
  “诺!”
  “麻奎大哥,贺兰冲,随我带众弟兄从正面跟进,散兵阵型适当推进,与司马楚一急一缓,相互配合!”
  “诺!”
  “分头准备吧!进攻时扔掉火把,一切要快!”
  “诺!”众人小声行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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