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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驰援安州 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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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云海差人将奏报送至平城的时候,已是傍晚时分了。
  北方六镇直属于朝廷管辖,归主管军事的太尉裴芾调遣。在接到奏报后,裴芾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不住了。已经四日未上早朝了,宫中给出的消息是陛下圣体不适。太尉虽主管军事,但若没有陛下的首肯,也不敢擅自调动地方兵马,那可是杀头的死罪!
  裴芾,河东名门望族,官居大魏太尉。在这个鲜卑人统治的时代,是绝少有过的能够执掌兵权的汉人。由此可以看出,裴芾虽为汉人,却和崔浩一样,深得拓跋焘信任。
  裴芾不敢怠慢,急忙命属下备车去找司徒崔浩商议。
  “崔司徒,眼下情况如此紧急,我等又无法面见圣上,当如何是好?”
  在认真看过奏报后,崔浩顿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,马上说道:“裴大人,事不宜迟,快随我一同进宫面见圣上!”
  在点点繁星的映衬下,大魏的皇城显得高大雄伟,巍峨的宫殿坐落在平城的中轴线上,站在皇城城门上,可以俯瞰平城的一切大小屋宇。
  负责皇城安全的羽林卫一刻也不敢懈怠,这时,巡逻的士兵看到远处有两点星光向皇城移动。直到走近了才看明白,是两个仆人掌灯,放下车架,引领者两个穿着朝服的大臣走了过来。
  “城下何人?”值守的羽林卫军官问道。
  “臣崔浩,与太尉裴大人有要事需面见圣上!”
  “崔司徒,时候不早了,有何要事请明日再做打算。”
  “劳烦军爷通报,崔浩有要事见架,十万火急!”崔浩双手将奏报举起,郑重地说道。
  当值的羽林卫军官见执拗不过,只好遣人通报。约摸一顿饭的功夫,只见皇城宫门闪开一角,出现一名内侍,手执拂尘,身旁一个小黄门掌灯随侍。
  “原来是郎中令大人”,崔浩行礼道:“还望郎中令大人代为通报,臣崔浩与太尉裴大人有要事面见圣驾!”
  “崔司徒,不是咱说你,上午宫中刚带出话,说陛下圣体不适,你不是不知道。你深夜至此,不是叫咱为难嘛!”
  崔浩恳求道:“此事关系到我大魏的江山社稷,一旦有变,我国土不保啊!还望郎中令大人代为通报!”
  “皇上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,若真要怪罪下来,咱也吃不了兜着走。告辞了!”说完,内侍丢下崔浩和裴芾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  “崔司徒,这…”裴芾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。
  “裴大人,别急,我等必须有所行动才行。”崔浩顿了顿,接着对裴芾说:“就以你我的名义,给怀荒军镇云海下一道手令,命他即刻开拔,增援安州。”
  “崔司徒,你可要想好,私自调动地方兵马那可是死罪!”
  “只怕也只好如此了,与大魏的江山社稷相比,与大魏的黎民百姓相比,你我个人性命,又算得了什么?”崔浩动情地说道。
  “也罢”,裴芾握住崔浩的手,说道:“老夫也豁出去了,不能因为怕杀头,就辜负了陛下的重托,身为太尉,就要为我大魏的国土负责,这道手令,老夫与崔司徒一同签了!”
  “好”,崔浩说道:“事不宜迟,今夜就签发,明日再予部堂廷议。待陛下龙体好转,会体谅你我的苦心的。”
  “不”,裴芾冷静地分析道:“崔司徒,你有没有想过,柔然大举进攻我大魏边郡,这么大的事朝廷居然除了怀荒军镇的奏报外没有任何消息,也没有任何反应,况且陛下还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。”
  裴芾下意识地看着崔浩,引得崔浩一阵长叹!
  崔浩“啊呀”一声,举目望向夜空,心想自己只顾着匆忙见驾,却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?忙问道:“裴大人,那依你看呢?”
  “秘密调遣,先斩后奏!”
  “如此甚好”,崔浩赞道:“豁出去了,就依此而行!”
  “届时,谁站出来责难,谁就有通柔然的嫌疑!”裴芾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  “嗯”,崔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  此刻,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,吃了闭门羹的人可不止崔浩和裴芾。
  入夜,在燕乐城西北角的城郭处,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漆黑一片,一群人席地而坐,借着微弱的烛光在厢房内细声言语。
  其中一个穿着黑袍的头目拱手说道:“禀香主,我等已联络安州境内富户二十三家,答应各出资两万钱。另外,众香客也有零散捐助。此次起事,银钱无忧。”
  “好!”
  另一头目拱手说道:“禀香主,安州七郡十二县,我香客部众已占三分有二,一旦起事,内有我五斗米道众香众,外有柔然大军,必能占领安州全境!”
  “好”,这个被尊为香主的人继续说道:“届时,我就可以安州为据点逐渐复兴我大燕国!弗狸小儿,灭我大燕,作为冯氏后人,此仇必报!”
  “不过”,黑袍头目仍然忧心忡忡地说道:“好似官府已经有所察觉!”
  一句话说的大家侧目,一齐望向这个穿着黑袍的人。
  “据报,今日在燕乐城西门处,安州司马达奚健连派兵围住了一伙魏军骑兵,双方剑拔弩张。那伙骑兵自称来自怀荒军镇,有要事求见刺史白鹏。后来我们在刺史府的内线也证明了此事。”
  “内线说了没有?这伙人有何要事?”其中一人问道。
  “是一个卷轴,直接呈给了刺史,旁人无从下手。”
  “让内线再探,一定要搞清楚这伙人的来历和到安州的目的。倘若起事的时候有怀荒军镇从旁阻挠,届时就恐怕情势有变了!”香主道。
  “明白,小的尽快令内线打探!”黑袍人拱手说道:“香主,起事时间是否要提前?”
  “不宜提前,安州境内已经吩咐下去了,若修改还需时日。就按原定时日起事!”
  “遵命!”众人齐行礼道。
  “原定计划不变,令香客上百人佯攻刺史府,吸引魏军兵力。香客主力猛攻燕乐城防西门,配合柔然大军进攻。争取速战速决,打开城门,迎接柔然骑兵攻城。据线报,柔然大军对西门也不过是佯攻,真正的主力进攻东门。我等攻西门,攻下来最好,若是攻不下来,也吸引了魏军守城兵力,帮助了柔然主力进攻东门。一旦引柔然军入城,我等便是大功一件!剩下的,就是柔然人的事了。”香主得意地捋起胡须笑道。
  “简直妙哉妙哉”,众人啧啧赞道:“也就是说,我等进攻刺史府不过是声东击西,目的是香客主力进攻西门,而进攻西门是第二个声东击西,目的是掩护柔然主力进攻燕乐城东门!”
  “那魏军再狡猾,即便看出了第一个声东击西,也万万想不到第二个声东击西!”
  “对!对!”众人啧啧赞道。
  “对了,那伙怀荒军镇的骑兵现在何处?”香主问道。
  “禀香主,那伙骑兵正在驿站落脚。”一人道。
  “好,届时再派出一队,将这伙魏军一起剿了。”
  “遵命!”
  正待说话间,城门处一阵鼓声响起,众人忙举头望向了院外。
  此刻在城门楼敲响大鼓的,正是下午围住云翔的安州司马达奚健连,夜晚恰巧巡查至此,就看见了一伙骑兵朝西门急驰而来。
  达奚健连,鲜卑人氏。原为燕州魏军的一名低级军官,两个月前,在与木兰遭遇的当天,利用阵型斩敌百余,立功升职。因安州司马空缺,破格迁至安州担任此职。
  在追杀了那伙残害大魏边民的柔然马队后,木兰率领众骑兵赶到了安州的治所燕乐城。
  只见燕乐城门紧闭,鼓声大作,城垛上布满了灯火,一队队魏军巡逻而过。
  “城上兄弟,我等从怀荒军镇而来,前往燕乐城有紧急军务,请放下吊桥,打开城门!”麻奎策马在城下喊道。
  这时,一个军官模样的人,举着火把,向城下张望。
  顺着火把的光亮,麻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:此人左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伤疤,在火把的映衬下格外显眼,脸上一条凹下去的楞线,分外恐怖。
  坏了,自知遇到了那个在树林里被木兰打的军官,他曾说过是燕州魏军,怎么跑到燕乐城了?麻奎本能地扭转了头,暗自后悔,当时怎么就没劝住百夫长呢!
  也就在此时,城门上的达奚健连也借着吊桥上火把的光亮认出了那伙打他的人,叫门的骑兵身后,是一个穿着铠甲的魏军百夫长。正愁没处发泄,你倒送上门来了!
  “尔等奸细莫靠近城池”,达奚健连咆哮道:“速速离去,不然我可要放箭了!”
  说着,达奚健连才看清这伙骑兵的战马和身上一片血红,铠甲的铁片上溅满了血水,几乎每个人的马背上都捆着柔然人装束的人头,分外恐怖!于是赶忙命身后的士兵取来弓箭,摆出了一个拉弓搭箭的姿势。
  眼见遇到了此人,恐怕再说多也无济于事了。麻奎只好策马转身,跑到队伍中向木兰禀明了实情。
  木兰见状,两脚一蹬,策马跑到城下,取出腰牌道:“城上的人听着,我乃大魏怀荒军镇魏军,有紧急军情向白刺史通报,耽误了军情,唯你是问!”
  木兰说话间,麾下战马不停地来回跺着碎步,木兰却声音高亢,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上的人。
  “我安州与你怀荒军镇素无瓜葛,当前并无战事,要你等来此作甚?尔等奸细,速速离去,不然我可要放箭了!”
  城上的达奚健连摆出手势,一众军士不敢怠慢,纷纷跑到城垛旁拉弓搭箭。
  木兰眼见无法入城,咬着牙回奔到了众骑兵身旁。命众人不得擅束篝火,今晚在城外露营。
  翌日,木兰早早地整好队伍,再次来到城门下,等待进城。
  与昨晚不同的是,看着城门缓缓打开,数百魏军步兵从城内鱼贯而出,举着手中的长短各式兵器,将木兰的骑兵队伍团团包围。
  这时,中军位置的步兵向两侧散去,一小队骑兵朝木兰等人跑来。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那个左脸带疤的军官达奚健连。
  “哼!尔等奸细,昨晚叫你们走你们不走,今天偏偏又送上门来,那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了!”达奚健连说道。
  “我等乃怀荒军镇魏军,有紧急军情向刺史大人禀报!”木兰倒不慌不忙,骑在马上拱手道。马背上捆着的柔然人头十分拉风,在木兰说话的时候,对面的魏军都下意识地面面相窥,向后退了几步。
  “有何军情,拿来我看!”带疤军官说道。
  “你是何人?”
  “哼”,带疤军官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声音,随即扭头转向身旁的骑兵。
  “大胆”,该骑兵道:“这是我们安州司马达奚大人。”
  “原来是司马大人,失敬失敬!”木兰行礼道:“我等有要事在身,欲进城面见刺史白大人,还望司马大人能行个方便!”
  “现在倒想起来让本将行方便了?”达奚健连看也不看木兰,而是得意地笑道:“可以,将那天鞭抽本将的百夫长绑起来留下,其他人可以走了。”
  还未等木兰等人说话,达奚健连指着木兰等人说道:“把他们的械也给我缴喽,不准带着兵器进城!”
  “谁敢?”木兰说着拔出长剑,剑锋所指达奚健连。
  与此同时,木兰身后的众骑兵也及时亮出了兵器,与周围的安州魏军形成对峙。
  达奚健连不为所动,摸了摸胡子,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弓弩手。于是,两个月前在塞外击溃柔然骑兵的阵型又一次出现了,安州魏军步兵手持长短兵器在前,弓弩手在后。密密麻麻的将木兰和她的骑兵队伍围在中间。
  木兰深知,这样的境况,基本没有翻盘的可能性了。倘若鱼死网破,受损失的只能是大魏的军事力量。但束手就擒,实在不是自己的性格,传出去,还给怀荒军镇和云海将军丢脸。
  该怎么办?木兰剑指达奚健连,苦苦思索着对策!
  “哼!怀荒军镇的魏军就这尿性?”达奚健连得意地喊道。
  还未等他说完,木兰就将长剑入鞘,喊道:“我跟你们走!”
  “百夫长,我等就是死,也不会把你留给这个刀疤!”麻奎赶忙说道:“百夫长,你干什么去?回来!”
  “是啊,百夫长,大不了鱼死网破!”身后众骑兵喊道。
  也许是看到怀荒军镇的骑兵服了软,也许是看到木兰答应束手就擒,阵型后方的弓弩手将张开的弓矢微微松懈下来。
  木兰翻身下马,解下佩剑,双手端起,径自朝达奚健连走了过去。
  达奚健连没有看木兰,而是傲慢地抬起了头,捋着胡须,等待木兰匍匐到自己身前。
  这时,木兰一个箭步窜至达奚健连马下,他的座骑随即慌忙闪退两步,木兰以迅雷之势俯身从马肚子下钻到另一侧,一把将达奚健连揪至马下,还不忘在其刀疤脸上补了一拳。
  还未等达奚健连身旁的骑兵反应过来,木兰早已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 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看的双方的魏军目瞪口呆。
  待长剑架到脖子上,木兰便不着急了。她拖着达奚健连向后走去,只留着安州魏军傻傻的瞪眼看着。
  木兰架着达奚健连,站在自己骑兵队伍的马前。对安州魏军说道:“都把兵器放下!”
  一句话把安州魏军都僵在那里,大家面面相窥,都不知该如何是好!自己本就没见过魏军对峙魏军,接下来该当如何?
  就在此时,从城内策马跑来一传令兵,手握令牌,大声喊道:“刺史有令——,刺史有令——”。
  只见该骑兵在两军前立定,高举令牌喊道:“奉刺史令,着怀荒军镇人马进城,直奔刺史府,不得阻拦!”
  至此,双方才各自收起武器。
  木兰放下长剑,对达奚健连行礼道:“司马大人,多有得罪!”
  “哼”!达奚健连自知在众军士面前折了面子,无奈中透着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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