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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打卡上班,就被吕维章在众同事面前,捧得如此之高,这倒是令郝浪颇为意外。
郝浪不怕站得高摔得惨。
吕维章就不担心被打脸?
【破案小能手】,亏吕维章想得出来。
郝浪心里真不是个滋味,这哪里是恭维他,忒他娘的坑人了。
“郝师爷,与诸位同僚打个招呼吧!”吕维章微笑着提醒道,小小捉弄了一下郝浪,他似乎挺得意。
赶鸭子上架。
不得已,郝浪站起身来,面向正打量他的众人,展露了一个自认为帅的一批的笑容(早上特意练过),作揖施礼道:
“见过诸位同僚,在下正是江湖人称【破案小能手】的郝浪,不是很浪的郝浪,如今添为大人的师爷。”
郝浪就是个不吃亏的主,还真就把这称号给领了下来,怎么滴?
对众胥吏来说,郝浪自称【破案小能手】,听起来甚是刺耳,纷纷侧目。
吕维章说,那是恭维。
郝浪自称,那是狂妄。
一打量这小家伙还未及冠,众胥吏不以为然,无不流露出轻蔑的眼神。
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小子。
“郝师爷,有礼了。”众胥吏就坐在座位上,做了个作揖的样子,算是招呼回礼。
就算是县令大人的师爷,也不能让他们高看一眼。
怎么说他们都是朝廷的官差,而这师爷的身份,勉强只能算是半个差人,还有一半是草民。
不说众胥吏对于郝浪这个狂妄的小师爷,嗤之以鼻不屑一顾。
就是那吕维章,在听到郝浪的自我介绍时,一口茶险些就失态喷了出来。
真是个较真的小子。
还能不能愉快地开个玩笑?
好在吕维章不愧是当过知州的大人物,发生意外状况时能做到处乱不惊。
他不着痕迹地,生生把那口茶咽了下去,就是脸色憋得有些微红,心里苦笑不已。
这小子,果然还是年轻气盛,真冲,难怪夫人说,璞玉也需要好好打磨一番,才可堪重用。
也罢,年轻人没点傲气,那叫未老先衰。
“大人,同福客栈命案涉及赶考的秀才,秋闱在即,上头的江州学正要是过问起来,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赵教谕没有理会郝浪的搅局,继而义正言辞地追问秀才命案之事。
不是他赵教谕想多管闲事,确如他所言,涉及秋闱考生的命案,学正过问起来,他这个小小的教谕,只能去私塾教小孩子去。
此案与自己的仕途前程息息相关,因此赵教谕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,他得为今后能悠哉悠哉听听小曲,谈谈风月的日子着想。
郝浪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气氛不对头,趁众胥吏注视的焦点重新回到吕维章身上,默默地重新落座。
这些人,适才看着不是挺闲散的?
为何会在同福客栈的命案上,倾注了如此多的关注?
打打算,溜溜鸟,唱唱小曲,不挺好?
吕维章也是如此想的,只见他推诿道:“赵教谕无需担心,有郝师爷这个【破案小能手】在,任何问题都可迎刃而解。”
郝浪圆睁着双眼。
一脸的惊叹号!!!
我特么……没完了?
看来,吕维章今天是没把鸭子赶上架,肯定是誓不罢休的。
“这……”一听吕维章再次把问题搪塞到郝浪身上,赵教谕一时语塞,不知道吕维章这是何意?
赵教谕无助地看向诸位同僚,希望他们能一起向吕维章施压,逼迫其早日破案。
如此,他这教谕的位置才能稳如泰山,接着过他听听曲的悠哉生活。
而收到赵教谕眼神示意的众胥吏,纷纷装作低眉品茗的样子,或者直接装傻充愣没看见,避开了赵教谕求助的眼神。
他们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赵教谕你们科举系统的事,真的是爱莫能助,自求多福吧!
况且,别看这吕维章被贬来靠山县的,谁不知道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可不能轻易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,得罪了吕维章。
在官场上混,少沾染因果,才是最稳健的为官之道。
管的闲事多了,迟早是要还的。
眼见指望不上别人帮忙,赵教谕只能自救,急中生智祸水东引说道:
“大人,我听说死的那个秀才是临县的,属下担心临县的教谕,把此事给捅了上去。”
赵教谕自然是不愿得罪吕维章这个新任县令的,把打小报告的责任,推给了临县的教谕。
作为曾经的江州知州,管辖着靠山县,对于吕维章的背景,身为靠山县教谕的赵教谕,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。
这吕维章,即使如今沦落靠山县,也不是赵教谕他一个小小的县教谕能得罪的。
“本官说了,此事交给郝师爷去处理,就无需劳烦赵教谕操心了。”
吕维章语气虽然平和,然而三年知州却不是白当的,言谈举止之中,如浑然天成般,散发着常居上位的王霸之气。
在察觉吕维章霸气侧漏的情况下,赵教谕也不好再说些什么,施了施礼,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。
眼见赵教谕乖乖地不再纠缠不清,吕维章心里挺满意。
都知道如今的他,脱毛的凤凰不如鸡。
但,那只是相对而言。
在这些胥吏面前,自己就算不如鸡,也比他们强上百倍。
这要换成在以前,这小小的县教谕,在他吕维章面前,哪有说话的份。
给他脸,就该知道要脸。
再没完没了地呱燥,简直就是茅坑里点灯笼。
“郝师爷,此案交给你来负责,限你三日内破案找出真凶,还靠山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青天白日。”吕维章肃然道。
给了棒喝,再给颗甜枣,为官御下之道也。
吕维章在赵教谕面前显了显官威霸气,让赵教谕他们知道,谁才是这里的老大。
紧接着,再抛给赵教谕一颗甜枣,一颗定心丸,当做知趣乖乖听话的回报。
把案子交给郝浪负责,这是吕维章两口子昨晚枕边会议的结果,玉不琢不成器……
如此给郝浪施加压力,吕维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尽早破案,省得夜长梦多被那些人捉住了他的痛脚,真就危矣。
身正不怕影子斜?
省省吧!
吕维章可不会如此天真地认为,自己得罪的那些人,眼见他已然落魄至此,就会良心发现,仁慈地放他一马。
唯有早日破案,不给上面那些人任何出手的机会,才是稳健之策。
郝浪一听吕维章限他三日破案,不免眉头一皱,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,这是他好好表现的机会,于是站起身来,信誓旦旦说道:
“学生定不负大人所托,三日内保证破案。”
“哼……”
郝浪话音刚落,只听一声鼻孔里发出的,不屑一顾的那种冷哼突兀地响起,很小声,刚好二衙正堂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。
非常的不和谐。
这是有人找抽?
郝浪寻着众胥吏的目光看去,冷哼之人正是赵教谕,不禁冷冷说道:
“赵教谕,你可是有不同的意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