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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金蝉脱壳 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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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一会儿的功夫,这支千人队的主力已经自柔然大营正门冲杀了进去,似乎并未受到什么抵抗。另一队“奇兵”从侧翼进入,配合主力冲杀。
  如果真如他所讲,里面是空营,相信不久就会结束战斗。但如果是“空营计”的话,他们就出不来了。
  无论如何,这招“投石问路”是有必要的。结果如何,就要看这个年轻人的造化了。
 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,云海不住地在山丘上徘徊,他在等待着这支千人队的消息。也在不住地大骂:左、右两翼大军怎么还未赶到?
  “父亲”,云翔沉不住气了,策马来到云海身边,说道:“这个九夫长是有功的,昨夜的奔袭就是他的计策,不该叫他去犯险!”
  云海没有言语,此刻他最关心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,而是全军的安危。他在迅速思考对策!
  “哼,我就不信这个小小的九夫长能有三头六臂不成?偌大的军营他就敢闯进去,待会儿就等着给他拼尸体吧!”乞伏图在远处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  云翔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,他知道那是拓跋赤的人,一个鲜卑贵族的走狗,一个只会站在一边看笑话的人。
  就在云海和众将焦急万分的时候,他们依稀看见从柔然大营中陆陆续续走出一群人来,他们衣衫不整,有的拄着拐杖,有的互相搀扶,身旁不时有魏军骑兵经过。
  柔然俘虏出来了!
  “出来了!”云翔掩饰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。
  “云校尉、独孤营主”,云海命令道:“带第九兵营余部前去接应!”
  “诺!”
  二人齐声应后,带领本部骑兵上前接应。
  “看来柔然主力果然已撤走!”云海自言自语道。
  “镇主将军”,陈参军道:“那敌营设施怎么处置?”
  “能用的带走,残破的就地烧掉!”云海策马扬鞭,边跑边说道。
  “诺!”陈参军道。
  “传令兵”,云海大声唤道:“传我将令,全军回营,迅速找到左、右翼部队,回营待命。众将到主帐议事!”
  “诺!”
  北魏太平真君四年(443)夏日,怀荒军镇新兵的首次出征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:敌军主力遁走,俘虏残兵近百,各部未按时就位,大军少功而返!
  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怀荒军镇,这座拥有几万士兵的军事重镇没有了白天的紧张与烦躁,相对平静了下来。
  自从下午撤军回来,各军营就没有休息,而是继续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中。喊杀声此起彼伏,马蹄声密集如林。毕竟一次实战暴露出不少问题,需要马上调整完善。
  入夜,天上依旧繁星点点,木兰坐在帐外,仰视着浩瀚的银河,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,耳边不时回响起爹娘的呼唤声。
  “花兄弟,想什么呢?”
  听到一个声音在唤自己,木兰下意识地扭头张望。
  “哦,云校尉!”木兰马上起身行礼道。
  “坐下坐下!”云翔拍了拍木兰的肩膀。
  “这几日多亏有你”,云翔舒展了下肩膀,道:“若没有你,昨晚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!”
  “云校尉言重了,在下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!”
  “你我之间已成兄弟,就不必再客套了!”
  云翔仿佛想起了什么,扭头瞅了瞅,又对木兰说:“我给你们营帐的兄弟们射了十几只野鸡和野兔,正叫军镇的厨子们烹烤,待会儿便到。”
  “谢云校尉!”木兰再次起身行礼道。
  “别别,既是兄弟,便不必如此!”云翔赶忙起身,握住木兰的手说道。
  木兰见状,慌忙将手抽回。
  云翔倒也没多想,坐下继续说道:“昨晚你和你营帐内的兄弟们真是厉害,连独孤营主在内二十余人就吓退了柔然精锐上百人!”
  说着,云翔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,他觉得花木兰简直就是天生的军人。
  “哈哈”,木兰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,道:“云校尉过奖了!”
  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,谁不喜欢听几句奉承话?
  “你那招够绝的”,云翔比划了比划,继续说道:“你是怎么想到用马群去吓唬柔然王子的?”
  “哈哈,在下也是听说独孤营主会牧马,所以斗胆一试!”
  “那你就不怕露馅?”云翔忍不住问道。
  “月黑风高的,大老远根本都辨不清面容,敌人哪里会晓得是马群还是骑兵群?”
  “哈哈哈哈,简直妙哉妙哉!”云翔用手摸着下巴,忍不住笑道。
  “其实最厉害的还是独孤营主,他和我的兄弟们居然牧了上百匹马!简直不敢相信,万一有差池,那可是要人命的!”
  “独孤营主也是豁出去了,那时候都顾不得性命了!”云翔打趣地说道:“待会儿享受美味也把他请来!”
  “云校尉…”
  云翔打断了木兰,说道:“叫云兄弟或者云大哥吧,我比你年长,我爹的命都让你救了,还那么见外?”
  “好,云兄弟!”木兰也不客气了,道:“小弟听说镇主将军是你父亲?”
  “对!”
  “那你娘呢,也住在军镇里?”木兰笑道。
  突然,云翔止住了笑容,但他没有发火,只是凝视着夜空,背着手踱了几步。
  年少的木兰虽说没有什么城府,却还是被眼前的云翔弄得不知所措了,对刚才自己的发问后悔不已。
  “云兄弟…”木兰道。
  “不”,云翔宽慰道:“我没介意,我娘早些年就被柔然人杀害了!”
  一句话,让云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:
  “那是始光元年(424),柔然骑兵六万攻破了云中郡,占领了我大魏故都盛乐,当时我娘陪陈太妃住在那里,我那时只有四岁。他们简直就是畜生,见人就杀,见东西就抢,连盛乐宫都惨遭劫难!”
  云翔接着说道:“在听到城池被攻破的时候,掌管盛乐宫宫门钥匙的郎中令早就穿上百姓的衣服跑了,侍卫们跑了一大半,剩下的侍卫就紧锁宫门。柔然大军见宫门厚重,就架起云梯,从宫墙上翻了进来,剩下的侍卫寡不敌众,与敌搏杀后一起倒在了血泊中。柔然大军打开宫门,一窝蜂似的冲了进来,满世界搜捕,见人就砍。据说有一个大殿,宫女和宦官锁着门不敢开,那些畜生们就在门口和殿顶上放火,将他们活活烧死了。”
  听到此处,木兰不由攥紧了拳头。
  “只要是有人的地方,不管是宫女还是宦官,见了就砍。除了砍人,还不时问一句:‘陈太妃在哪里?’”
  “为什么要找陈太妃?”木兰疑惑的问道。
  “因为陈太妃的父亲是我大魏边境的名将,曾多次大破柔然!而陈太妃也是宫中的主战派,她的话语经常影响着先帝的决策。”
  “哦”,木兰点点头,问:“那后来呢?”
  “那些宫女和宦官都是好样的,没有人泄露陈太妃的住处。陈太妃在城破前就可以走的,但她没有,她怕祖上的荣耀在她那里丢弃掉!我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奶妈,与陈太妃私交甚好,当时带着我和哥哥随太妃住在盛乐宫。”
  “云校尉”,木兰诧异地问道:“你还有个哥哥?”
  “嗯”,云翔继续道:“一伙柔然士兵押解着一群端庄的宫女到正殿前,几个柔然军官甩开了臂膀,想挑选几个找地方戏弄,宫女们吓作一团,哀嚎哭闹成一片。就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,陈太妃从后殿走出,大喝一声‘住手’,她的身后跟着两列宫女和官宦,我的母亲也在其中,他们举着灯笼,好像从不惧怕眼前的一切。”
  “那你呢?你在哪里?”木兰问道。
  “我和哥哥藏在一处偏僻的厢房里,我们钻在火炕里躲过一劫。发生这一幕的时候,我们用手指捅破纸窗,静静地看着。陈太妃双手紧握,肥大的袖摆在身前默默地晃动。她知道走出来是个死,但是她没有放弃先皇和祖上的尊严。”
  “当为我辈楷模!”木兰静静地说道。
  “嗯!陈太妃和身后整齐的两列宫女、宦官走到为首的柔然人跟前,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,放过那些蜷缩在地上的宫女!那群柔然人互相对视了后,不由分说,冲上去用尖刀插进陈太妃的身体,那可是数把尖刀啊!”云翔说着留下了泪水。
  “你的母亲呢?”
  “母亲看到陈太妃被杀,一把扑倒太妃身旁,已经哭得一团模糊。一旁的柔然军官用弯刀劈向了母亲,而后一大群柔然士兵冲向太妃身后的宦官和宫女,一把把尖刀插进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人的身体里,顿时血流了一片。那是我儿时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!哥哥见状,哪里还能忍住,当时他已经十几岁了,阳刚气一上来就冲了上去,我拦不住他!”
  云翔忍着泪接着说:“若是哥哥能活到今天,也有陛下般年纪了。”
  “后面的小弟就明白了,当时云中郡陷落,当今圣上亲率两万精锐前往营救,还在凉坡大败了柔然可汗大檀!”木兰得意地说道。
  “是”,云翔转身对木兰说:“当时我父亲也在队伍中。后来在打扫盛乐宫的时候,我被魏军士兵发现,交给了陛下。陛下念及母亲的母乳之恩,追封母亲为‘忠烈’,再后来父亲不忍看我受苦,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,令我在行伍中成长。”
  “可是听你说话不像是那些大老粗的模样,定是有先生教过你学问吧?”
  还未等云翔言语,这时一个魏军士兵拱手道:“启禀云校尉,野味已烹烤毕!”
  云翔用手指着说道:“送到这个营帐!再把独孤营主唤来!”
  “诺!”
  “走,花兄弟,去吃野味!”云翔高兴道。
  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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