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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替父从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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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初恋,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,是无比美好的!就好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,足以令人驻足欣赏,流连忘返。
  从此,月色下,荷塘边,多了两个身影。他们席地而坐,把酒言欢;诗词歌赋,样样对决。把我一份恬淡给你,把你一份致雅给我。如此兴致,怎一个雅字了得?
  “花,呃,木兰”,上官平借着酒劲,酣畅淋漓地对着木兰说道:“那天可多亏你了,要给我上官一个人可搞不定,倒不是自卑,只是那时候往那一站,和那群人比起来,气势上就矮了半截。”
  木兰潇洒地说:“哈哈,还说呢,我可不怵他们,就是真刀真枪地干上一架我也不怕,别看他们人多,有用的真没几个。”
  “什么?你会武艺?”上官平惊异地看着木兰。
  “是啊,怎么,你不相信?我耍一套给你看看。”言罢,木兰正欲起身,却被上官平一把拉住。
  “不必了,我信。”上官平红晕着脸、得意的说道。
  此时木兰早已羞红了脸,自己长这么大,什么时候让儿郎拉过手?木兰羞怯地眯眼看着上官平,红着脸示意他松开手。
  上官平会意地收回了手,也脸红得看着木兰一动不动。
  也许,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。
  “木兰”,上官平好像有话要说,又咽了回去。
  “嗯?”木兰天真地看着上官平。
  “没什么,你真美!”
  木兰赶忙去看天上的星星,不敢回头。此时的木兰内心很知足,她拥有幸福的家庭,爱自己又儒雅的他,拥有这一切,已经足够了。木兰甚至想起了古往今来那些脍炙人口的爱情佳话,他们的幸福,也不过如此吧!
  “木兰,你知道吗?《汉乐府》中有一篇‘上邪’,脍炙人口,我十分喜欢。”说着,上官平双手抱着后脑勺,慵懒地躺在地上,举头望着天上的银河。
  “快说说”,木兰也学着上官平的样子,那动作惟妙惟肖。
  “上邪!我欲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。山无陵,江水为竭,冬雷震震,夏雨雪,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!”
  “好一首‘上邪’!”木兰若有所思道。
  “这是一首情诗”,上官平把头扭向木兰道:“她在表达对爱情的忠贞不渝,在‘山无陵’以下连用五件不可能的事情表明自己生死不渝的爱!”
  见木兰听的津津有味,上官平握起木兰的手,面对银河,郑重地说道:“像‘上邪’中那样,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在,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断流,除非凛凛寒冬雷声滚滚,除非炎炎酷暑大雪纷飞,除非天地交融聚合连接,否则,我,上官平,决不负花木兰!”
  “真的吗?”木兰痴痴地望着上官平。
  “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!”上官平道。
  木兰相信世界上有忠贞不渝的爱情,周志老师就曾讲过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。木兰相信如果有那么一天,自己一定要为爱情做出抉择甚至付出生命的话,大概也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吧!
  但这幸福的一切似乎并不是上天的安排,命运又一次和木兰开了个天大的玩笑。
  翌日清晨,木兰发现在自家大门的门缝下有一封书信,打开书信,木兰大惊失色。
  “木兰吾妹: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!君之高谊厚爱,铭感不已。然兄尚有国仇家恨在身,柔然不破,何以为家?海天在望,不尽依迟。善自保重,至所盼祷。”
  信的落款是上官平。
  木兰吃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心酸、痛楚猛烈地敲打着她,胸中五味俱全,满脑子充斥着一种无助、失落的感觉。
  木兰暗自神伤,如此凄惨的结局是每个女子都不愿意遭遇的。她擦拭了眼泪,独自默默地向后院走去。她想不明白,自己一个整日习武、读兵书的奇异女子,竟然也会这样黯然伤感。只觉得院中的各式花卉不再美丽,鸟儿的叫声也不再动听,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,让人透不过气来。
  一切都逃不过花弧的眼睛,早年长期的军旅生涯令花弧养成了异乎规律的作息生活,每天清晨花弧甚至都比木兰起早很多,那封信花弧想必是已经看过的了,他了解女儿心中的青涩。于是,花弧轻声地走到木兰跟前,看到空中飘动着的蒲公英,小声地对木兰说:
  “木兰,看到天上的蒲公英了吗?他们为了理想去遨游,只因为有远大的志向,爹相信上官平是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  见木兰没有动静,花弧接着说道:“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样,为了建功立业,为了我花家的荣耀,辞别爹娘,毅然从军。爹见过异常惨烈的大阵仗,也见过柔情似水的温柔乡,所有经历不过是过眼云烟,终究会回到宁静的生活中来。爹相信,上官平在经历了塞外的厮杀和磨练后,一定会衣锦还乡…”
  就在此刻,鼓声大作。
  “那一定是城内鼓楼传来的钟鼓声,一定有战事了!”花弧的洞察力一向是很敏锐的,这次也是如此。
  木兰猛地站起来说道:“爹,我去看看。”
  花弧摆了摆手,说道:“好,去吧。”
  木兰牵着马走出庭院,一口气纵马跑进城内。
  虞城的中央是一座敦实的的鼓楼,每逢战时它都会作为最高点俯瞰全城防务。鼓楼正南方向同样有一座不大的高台,台下用来聚集百姓,宣布事宜。
  此时高台下方已经站满了人,攒动的人头望着高台上的一举一动。只见一个身着深灰色铠甲的人站在高台上,拿着一副类似军书的竹简大声说道:“皇上下旨,柔然犯境,举国点兵,民户出粮,军户出丁,同仇敌忾,抗击柔虏!”
  北魏沿袭前朝,将百姓分为军户和民户。军户大多是鲜卑人,世代出丁上战场,没有其他赋役;民户大多是汉人,平时组织生产,提供赋役,战时纳粮,保证军需。
  这名军官将手中的竹简交给身旁的士兵,独自说道:“此次虞城征兵共八百一十三人,凡一十二卷,征兵名册将于南城门处上榜公布,受征召者,在此处领军书在张榜十日内,自行出发前往各处军营报到,违令者——斩!”
  言罢,百姓各自散去,涌向城门处,等待张榜。相信看到榜上有自己名字的人定会顿时晕过去,醒来后狂骂祖坟埋错了地方。但一百余年后,那个叫科举的玩意儿诞生后,每逢考后考生都希望榜上扒着自己的名字,痛哭流涕地感谢祖坟风水好!
  没办法,榜和榜就是不一样!
  此时站在人群外围的木兰听得真切,心想这次不知又要有多少人离家远去,赶赴塞外与敌搏杀,那时一定又是一副哀鸿遍野的景象吧!
  年轻的木兰没有上过战场,更没见过尸骨累累的场面,但眼前征兵的场景真的让她不愿再想,好好的大活人今天还活蹦乱跳的,也许明天就会没入黄土。
  木兰牵着马随人流涌向了南城门,赫然看见了墙上征兵册第一卷第一个醒目的名字——花弧。
  需要注意的是,当年花弧即便立有战功但也没有获得世袭爵位,拓跋焘是让他以羽林校尉的级别、赏赐千金还乡的。也就是说,一旦国家在你户籍地征兵,你花家照样是要出一男丁参军。是不是你花弧本人没关系,有儿子让他上也可以。
  木兰知道自家是军户,却仍然怀揣侥幸的心理去看榜。她想着父亲立有赫赫战功,军书先不拿,或许只是走个形式,可能会有转机吧。
  木兰毕竟年轻,此时的她并不知道“军令如山倒”的含义,但随后花弧的举动却让木兰的绝望到了万劫不覆的境地。
  回家后的木兰依旧神采飞扬,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而花弧也懒得问城中击鼓所为何事,仿佛一切都已经了然于胸。
  至张榜后的当天傍晚,花弧、花穆氏和木兰三人闲坐在后院品茶。
  美丽的晚霞映红了天际,蔓延到了远方,了无止境。
  谈话间花弧收起了笑容,正襟危坐,严肃地对木兰说:“木兰,你可知道,爹在你这般年纪时候就随军出征了,后来有幸被编入羽林,护卫皇上安全。”
  木兰笑着说:“知道啊,爹,全虞城都知道爹是个大英雄,当年凉坡之战一箭制敌,连皇上都对您赞赏有加!”
  “哈哈哈哈,那都是过去的事了”,花弧笑了笑,摆了摆手说道:“所以,我花家蒙皇上厚恩,当知恩图报才是。而今柔然再次犯边,我大魏举国点兵,正是爹报效国家的时刻,这也是属于我们花家的荣耀啊。”
  说着,花弧从怀中掏出了军书,轻轻地放在了桌上。
  木兰“蹭”地站了起来,她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。木兰悲伤乃至哀求地对花弧说道:“爹,你身体不好,听说那柔然人彪悍异常,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!”
  花穆氏吃惊地看着木兰,想去阻止,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。
  花弧并未生气,只是静静地起身,扭头走向厅堂。
  木兰大踏步地走过去,一把抓住花弧的手臂,“扑通”跪在了地上,哭喊着说:“爹,既然你有功于国家,有功于皇上,为什么不能求皇上特许不上战场呢?周志师傅曾经告诉过我,破敌一万,自损八千。既然战争那么残酷,爹你又何必要去白白送死呢?”
  花弧没有吱声,而木兰依然不依不饶,继续道:“我大魏有的是精壮儿郎,又不缺你一个?”
  “能够血战沙场是一个战士的荣耀,保卫国家是我大魏子民的本份!”花弧开口道。
  “那现在你还是战士吗?是国家重要还是你个人的性命重要?”木兰眼睛里闪动起泪花,不住地溢了出来。
  花弧也动情地说:“当然是国家重要,没有国家我们都要去做亡国奴!”
  “那你死了还拿什么保卫国家?”木兰喊道。
  花弧终于无法忍受,向木兰咆哮道:“放肆!此事我自有打算,还用你来教训我?给我滚!”
  木兰眼中含着泪花,一口气跑出了家门。
  望着女儿负气出了家门,花弧一脸无可奈何。
  木兰,你要知道爹的苦心,花家已没有男丁,唯一能出战的只有爹一人。木兰,爹已不再年轻,即便血染沙场又算得了什么?爹要你好好活着,为了你娘,为了花家,好好地活着。
  此时的木兰独自躲在了平时练武的田间,晚风吹拂着碧绿的麦田,掀起了矮矮的一层“浪花”,此起彼伏,暗绿色的波浪延伸到了夜色的尽头。璀璨的星空将夜幕装扮得格外漂亮,仿佛让人多看一眼都是一种奢侈。
  木兰是绝然没有这份心情去欣赏风景的,她知道,凭爹的身体,一旦步入战场,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的。可除此之外,还有什么办法呢?
  自己曾经希望对父亲的征召是走个过程,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。
  一想到父亲可能会死去,木兰的内心就极度悲伤。一切还没有开始,一定会有办法的,一定会有的。
  爹为什么要出征?只因为家里没有男丁,只因为自己不是男儿,只因为自己是个女儿身。
  男儿?女儿身?
  在男子束发的我国古代,只要装束一样,男儿和女儿身又有什么分别呢?仰望星空,木兰似乎找到了那个最终的答案。
  木兰静静地朝家中走去,这一刻,没有太多的想法,也没有太多的顾虑,这是自己应该做的,也是自己唯一能够做的。
  “爹”,木兰走进厅堂,只见花弧正在用心擦拭着那副尘封已久的校尉铠甲,深棕色的甲片组成了一副魁梧的战衣,旁边竖立着当年陛下赐予的长剑。它们曾经见证了花弧的功勋,从现在起,又要承载起下一个重要的使命:保家卫土,护佑华夏!
  “木兰,早点歇了吧!明天爹就要走了,一定要照顾好你娘!”
  一句简单的话,包含了父亲无比的慈爱,这是临行前花弧对木兰说的最后一句话,相信对此印象深刻的不只是木兰,因为在不久之后,离别的含义将会发生质的变化,因为离开的人彻底地发生了转换。
  午夜,在确定爹娘已经熟睡后,木兰悄悄溜进了爹娘的卧室,拿走了军书;又偷偷摸到了厅堂,仔细地穿上了那副校尉铠甲,佩戴了长剑,牵着骏马,静静地离开了宅院。
  趁着夜色,独自驰向北方,前往怀荒军镇报到。
  未辞别爹娘,却独自踏上了征程。木兰感慨良久,忽然勒马立定,翻身下马,朝家乡虞城叩首。这里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,这里有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爹娘,就此别过,将来定要衣锦还故乡!
  爹,娘,我走了,我别无选择,请原谅女儿的不孝,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!
  木兰跨着战马,独自向北奔驰。从此再也听不到爹娘呼唤自己的声音,只能听到路旁潺潺的流水,和山间响彻耳畔的野兽啼叫声。
  在以后的岁月里,木兰将征战沙场,与敌搏杀,只为了心中那份无比的夙愿。
  木兰,面对战争,你真的不害怕吗?
  不,我害怕。我不是男人,不是军人,从没有打过仗,更没有杀过人,在过去的岁月里,我只是一个姑娘,一个成天读书习武的另类姑娘。
  那你为什么还要站出来去参军、打仗?
  因为在我看来,替父从军是我必须去做的。
 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,走上战场,去面对从未经历过的战争?
  是的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年少时,就有一位曾经统领全军的大将军做我的老师,教我做人的道理,教我兵法和战争,于是,在那之后的每一天,我都悉心去领会,用心去学习,仿佛冥冥之中,那一切都是为我的今天安排的。我愿意去承受,愿意去经受磨炼与考验,我会勇敢地迈出生命中的每一步。
  我已无所畏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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