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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山县依山傍水,地理位置与气候得天独厚,以茶叶为主要支柱产业,桑织为辅。
靠山县的地貌很是奇特。
县城背靠绵延的丘陵状山脉。
山脉中唯独有一座高山,其高度是其它丘陵的十倍有余。
远远看去,高山很是突兀,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。
这座高山,靠山县当地百姓称之为圣山,盖因民间流传着不少,关于圣山的神奇传说。
靠山县背靠圣山,就坐落在圣山山脚的盆地之中,三面环山,一面环水,端的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好地方。
郝浪感觉,自己是来这里养老的。
他这个新官上任三天,闲的一批。
早上五点应卯。
也就是打卡上班。
然后就是‘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’那一套。
三班六房分工明确,一切事务,均有专人负责,没他这个县令啥事。
最多也就是找他签个字,盖个章。
坐堂?
没有的事。
靠山县民风淳朴,别说刑事案件,就是鸡毛蒜皮的邻里争端,郝浪也没能碰上一件。
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。
郝浪实在是火不起来。
好在,他还有特训身体强度的任务,不至于浪费大好时光。
啥?
不务正业?
你是没见到,县衙里那些人,应卯过后。
聚众喝茶侃大山有之。
遛鸟打拳晨练者有之。
这哪里是县衙啊!
就是一个养老院。
你还不能说他们。
因为他们是在完成公事的前提下。
公事不是天天有。
这班还得天天上。
不如此还能干嘛?
这就是县衙的常态化日常。
而作为县令的郝浪日常是这样的:
起床——应卯——与同僚喝茶——特训——与七小姐喝早茶——特训——下厨——与七小姐吃饭闲聊——上床睡觉。
当然,生活平静并非无趣。
时不时会有怼一下飘香、飘雪,这样的有趣小插曲。
其实,郝浪北非没有娱乐节目安排。
三天来,张文同他们时不时就提醒郝浪,青楼那顿接风洗尘宴……
也有些靠山县的有头有脸的人物,给郝浪送来请柬,请郝浪赴宴,联络一下情谊,不巧的是,宴会的地点都选在了怡春楼。
这是去吃饭,还是去听曲……
郝浪以各种理由一一婉拒。
倒不是他的特训,有练童子功的特殊要求,更不是他有心理与生理上的问题。
只不过是一种紧迫感,令得郝浪绷紧了神经,无心他想。
账簿的事,还没完……
不过是暴风雨歇了口气,更大的****正在蓄力待发。
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招。
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强大自身,暴风雨到来时,才能游刃有余地从容应对。
今日倒是有一场婚礼,郝浪不得不去应酬一下。
因为,七小姐也去。
想来,参加今日的婚礼,才是七小姐来靠山县的真正目的。
可不是因为他……
……
清雅山居。
坐落在靠山县城外,圣山山脚下。
葱翠掩映,环境清幽,空气清新,鸟语花香,整个圣山就是清雅山居的后花园。
郝浪在清幽山居前下了马车,只看了一眼,心里不由地感叹。
卧槽,有钱人……
真特么会享受。
旁边的马车,下来一个盛装的仙女。
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,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。
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,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,秀发上点缀珍珠碧玉簪子。
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,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,跟仙女下凡似的……
郝浪迎了上去。
“七小姐,你这般盛装打扮,怕是不合适。”
“你说什么,再说一遍试试。”飘香当即怼道。
“呸……狗嘴吐不出象牙。”飘雪同样是怒目而嗔。
七小姐没有半点的不悦,只是以疑惑的眼神询问。
郝浪经常语出惊人,这一个月相处下来,已经见怪不怪。
郝浪笑着解释道:“今日婚礼的主角是新娘,七小姐如此光彩夺目,岂不是把新娘的光彩都掩盖了,有喧宾夺主之嫌?”
说完,郝浪眨了眨眼,努了努嘴,示意七小姐往旁边看去。
七小姐微微扭头看过去。
只见清雅山居前的小广场上,停着许多的马车,人声鼎沸。
那些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以及随从们,胆子大点的,直勾勾地盯着她看,正人君子一些的,时不时地有意无意往这边看……
七小姐脸色微红,莞尔一笑道:“公子奉承人,倒是别具一格。”
这人,夸人都要拐弯抹角。
参加婚礼不是郝浪的主要目的,陪七小姐来才是他来的原因。
郝浪正要再逗趣两句。
只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。
“七小姐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还望海涵。”
一个健朗的锦衣老者,以及身穿大红新郎袍的年轻人,带着家丁,向郝浪他们迎了过来。
清雅山居的主人黄宗淮,以及他的独子,今日大婚的新郎官黄宗淮。
“黄巡检有礼了。”七小姐盈盈一礼道:“恭喜贺喜黄公子喜结良缘,早生贵子。”
“承七小姐贵客吉言。”黄氏父子还礼道。
“这位便是郝县令吧!”黄宗淮转而看向七小姐身边的郝浪。
“见过黄巡检,黄公子,恭贺新禧。”郝浪作揖道。
黄宗淮曾任江州盐茶巡检使,官居五品,是江州除了知州之外,最为实权的官职,五年前致仕,返回家乡靠山县颐养天年。
黄氏父子还礼。
“两位贵客,快快里面请。”黄宗淮做了一辈子的官,礼数自然是滴水不漏。
……
靠山县首富黄家独子大婚,排场自是不必说,宾客络绎不绝纷至沓来。
可以说,靠山县有头有脸的人物,今日在清雅山居齐聚一堂。
郝浪与七小姐没有凑热闹去观礼,躲在花厅里喝茶闲聊,直到开席,黄宗淮亲自来请。
以郝浪与七小姐的身份,自然是与黄宗淮在首席落座。
首席上除了黄氏父子,还有四位都是致仕的官员,其中有一位老者名叫朱启瑞,曾任礼部侍郎,在靠山县德高望重,郝浪曾有耳闻!
既然是婚礼,气氛还是相当的热闹欢快的。
宾客们推杯换盏,满是欢声笑语。
唯独郝浪这里有些受冷落。
首席上的主家黄宗淮,以及几位致仕的官员,倒没有把郝浪不放在眼里的意思。
主要是在他们看来,七小姐的身份与地位,与一个县令比起来,更重要。
除了与郝浪客套地寒暄几句,更多地是恭维巴结讨好七小姐。
甚至在黄宗淮看来,七小姐的光临,那是脸上贴金的事,比今日他儿子的大婚,更令他开怀。
倒不是说没人理会郝浪这个新任的县令。
他的两个副官陈正修与张文同,就坐在下首一桌,时不时就过来给他敬酒。
还有一些靠山县有名望的士绅、商贾,知道了他的身份,借机敬酒之机过来露露脸,先认识一下,日后好联络感情。
别人客套,郝浪自然也是客套回应,别人敬酒,他也就装装样子。
不少酒都被他趁人不注意倒在了桌子底下。
即便如此,还是架不住宾客人多。
被迫喝了不少酒……
今日最开心的,看来莫过于新郎官黄庭熙,频频与宾客们推杯换盏,大有千杯不倒之势。
“少爷,少爷。”
这时候,一个丫鬟来到黄宗淮身旁,瞧她脸上焦虑的神色,似乎是有急事来禀告黄庭熙。
“什么事,说。”
黄庭熙喝了不少酒,嗓门不自觉大了起来。
“少爷,新娘子……哭了……”丫鬟怯怯地吞吞吐吐说道。
“哈哈……我当什么事。”黄庭熙大笑道:“待会再回去安慰安慰娘子。”
黄宗淮这大嗓门……
众宾客纷纷会意地大笑起来。
哪个娘子新婚之夜不哭的?
“少爷,是那些闹洞房的秀才,说了些……说了些难听之言。”丫鬟硬着头皮禀告。
黄庭熙的笑容僵了僵,向众宾客陪了个不是。
“诸位好吃好喝着,我去去就来,去去就来。”
“黄少爷好生安慰你娘子。”
宾客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。
“哈哈……”
众宾客又大笑起来。
闹洞房有点出格事,再正常不过。
喜庆嘛……
黄庭熙走后,其父黄宗淮担当起了招呼宾客尽欢的重任。
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,应酬这回事黄宗淮当然是驾轻就熟。
宴会依旧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着……
两刻钟之后,一个管家模样的人,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到黄宗淮这里。
“老爷……老爷,大事不好了,少爷……少爷死了。”
“啪……”一声,黄宗淮手里的酒杯掉落地上,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众宾客无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是不是听错了?